温其琛轻嗤一声:“你人生的目标不是当一个出色的演员?”
顾西朵眨巴了下眼睛:“呃……当个出色的演员当然也是我的人生目标啦,不过当演员,到底是我妈妈的梦想,我自己还是更偏向于做一个出色的医生,或者研究药理的研究员!当然,能像伯父伯母那样伟大是最好的。”
温其琛冷峻的脸上,神色淡漠无波:“可你崇拜的他们去世了!知道怎么去世的么?就是因为搞医药研究,手里的成果被恶势力觊觎,他们不愿把自己的研究心血交付出去,后来才被得不到想要东西的恶势力杀人灭口,这样的人生,你还要追求吗?”
顾西朵之前一直以为温其琛父母之所以被绑架撕票,其实是因为太有钱。
毕竟温家有钱,那是全国人民都知道的事。
有人眼红,也不是没有道理的,却没成想,真相居然是这样!
她脸上的激动退却,变得有点小心翼翼:“那……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做这个?你就不怕那些人再把同样的手段,用在你身上?”
温其琛唇角勾勒出一抹冰冷的弧度,“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!”
顾西朵震骇,难道温其琛这是在以身做饵?
她吞了吞口水:“你想复仇?”
温其琛淡漠瞥她一眼,察觉出自己浑身的戾气可能吓到这小女人了。
他敛下浑身寒意,没有直接回答,反问:“难道不该?”
顾西朵没说话,只听他用像在谈论今天天气怎么样的语气陈述这么些年他的目的。
“我经营了这么多年,可那些人一直没再出手,也不再露面。”
顾西朵懂了。
所以他近十几年来,以迅猛之势快速地把医药事业做大,那些药效非常好的药一款接一款的低价出现在市场上,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对方,他接手温氏医药了,温氏的医药研究还在继续,并没有停止。
甚至比他父母在时,更有价值。
曾经那些人得不到的东西,现在可能就在他手里,甚至已经研究成功!
他想招那些人再次出手!
而那些人,也有可能正在观望评估。
顾西朵瞬间就觉得温其琛身边危险重重。
她甚至下意识的四下张望了一下,就怕那些观望了十几二十年的人突然杀出来,自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。
顾西朵不赞成地皱眉:“你这样做就是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,温先生,说实话,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,也得为老爷子考虑一下不是,在这世上,他只剩你一个亲人了,你若出事……”
温其琛勾唇,邪肆一笑:“人这一生,有所为,有所不为。为了所谓的事业,牺牲一点又有何妨?何况,我这还不止是事业!爷爷他会理解。”
顾西朵看着他不说话了,心里震动不已。
这个男人就像毒*药,越是接触,就越是让人欲罢不能。
如此绝决的一句话,都能说得这么霸气四溢,动人心魄。
顾西朵微垂下眼帘,用受伤的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蹭着脚下略微湿软的泥地,借此掩盖自己此刻那颗蠢蠢欲动乱了节拍的心:“无论如何,你不该用自己作饵的。”
温其琛走到她面前,捏住她的下颌迫她抬头,挑眉问:“你在担心我?”
男人冷冽霸道的气息喷酒在顾西朵脸上,气氛莫明暧昧。
顾西朵的耳尖悄悄红了。
她连忙扭头,挣脱他的钳制:“当然了,再怎么说,你现在也是我老板嘛,你若是出了事,基地要怎么办呢?没了NP基地,那可是整个人类的损失啊。何况,你还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,你若有个风吹草动,我这刚出炉的小十八线,估计得被全国人民的口水淹死。指不定别人就说我克夫什么的,我今后想找下家都不行!”
温其琛唇角浮上抹浅浅的笑意,冷眸却危险的眯了起来:“我还在你面前,你就在想着找下家的事,嗯?”
顾西朵一个激灵,连忙单脚跳开,大叫:“口误,我这不就是打个比方么。”
两人聊天间,山下突然有了动静,苏三强苏老爷子在管家的陪伴下一路沿着药田走走停停,来到了半山腰上。
老人家头发花白,却精神矍铄,爬个山如履平地,气都不带喘的。
一身宽松的盘扣布衣穿在身上,弯腰检查药草时,衣服空荡荡的下垂,勾勒出他佝偻清瘦的肩背。
这肯定就是苏三强老爷子了!
顾西朵悄悄给温其琛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站了起来。
她捡了根树棍,踮着脚一蹦一蹦地来到他身侧,看苏老爷子翻看着药草。
“老爷子,您这是在看什么呢?”
她学着老爷子的样,拔下一片药草的叶子,送入嘴里嚼了嚼,苦得一张小脸都皱巴成了一堆。
这老头儿,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尝了一片又一片的?
苏老爷子撑着膝站直了身子,笑眯眯地看着顾西朵摇头失笑:“我这是在尝药的成色,你跟着吃什么?”
顾西朵皱着一对秀眉,呸呸几下,把嘴里的药草吐了个干净。
“这不是看您老人家吃得起劲么,所以跟着尝尝,原本以为是什么好味道,结果却是这么要人命的东西。”
苏老爷子和管家都被顾西朵这可爱模样给逗笑了。
老管家解释:“我们家老爷子,对药草的感情很不一般,他只需要尝尝味道,就知道这片药草的成色怎么样了。像你这样的小姑娘,就是再跟着他学个十年八年,也学不会这功力。”
顾西朵心中暗喜,搭讪成功!
她继续把自己往傻白甜的道路上送,又摘了几朵花,摊在掌心看看,又闻闻:“这是什么药呀?我们路过这里,就是被这花的香味儿吸引着停留下来的,刚才看半天了,还以为就是种不知明的花呢。”
苏老爷子笑眯眯地瞅了眼顾西朵,“小姑娘说话不诚实,别的年轻人都嫌这花一股子药臭味,偏你还说香。”
顾西朵耸着鼻头又闻了闻:“臭吗?”
她撇撇嘴叹气:“估计是吧,不过我是真没闻出来,大概是被比这个还难闻的清凉药膏把鼻子给祸害得失灵了。”
苏老爷子笑着听完,走到一旁又拔了颗药草继续研究。
顾西朵戳着棍子单脚又蹦过去,“老爷子,这片药草是您种的?”
“唔。”苏老爷子应了声。